【周易90秒+105】什么叫“禘”,什么叫“灌”?请听听启功先生的奇谈怪论!
孙教授 陪你学《周易》第 687天
I 在《论语·八佾》中,孔子说过这样一句话:“禘自既灌而往者,吾不欲观之矣。” 一般认为,禘祭是古代天子的一种十分重大的祭祀活动,而这里的“灌”,同于《周易》观卦卦辞“盥而不荐”中的“盥”字,也就是在禘祭的过程中,“以酒献尸,尸灌于地以求神”。孔子之所以“自既灌而往者”“不欲观之”,当是因为初次献酒之后,人们的诚意已散,其“倦怠失礼可知也”,故不忍观也。(以上参见孙福万《论语易解》P66-68,团结出版社2018年版)
II 但今天本人偶翻《启功讲学录》,其中有篇《论学术思想》的讲演稿,里边也谈到“禘”和“灌“的问题,观点有些惊世骇俗,特录如下:
III “什么叫禘,什么叫灌?祭祀时杀猪、杀牛、杀羊叫禘、灌。我是满族人,我的曾祖祭祀,我参加过,东北少数民族祭祀用萨门(萨满),萨门就是跳神的。祭天用猪,把烧酒点着了灌到猪耳朵里叫灌,这时猪就叫,杀猪人用长刀刺杀到猪的心脏,猪就死了,这叫献生、祭神,大伙叩头,然后再烧水煺毛,再供上,叫献熟。这是很原始的祭祀方式,祭祀时杀动物叫褅,禘就是杀,杀一个牲,杀头牛、猪、羊等,加个示补旁,表示祭祀;灌就是拿热酒灌,这是我的理解。孔子说‘褅自既灌而往者,吾不欲观之矣‘,就是不愿看到宰杀的场面,所以后来孟子才发挥为‘是以君子远庖厨也‘,孔子是人道主义、人本主义。孔子为什么要讲这个东西?因为孔子看见纣是杀人,是虐民的,武王起来把纣杀了,就是武成……儒家的思想就是不虐民,让大家好好过日子……这是我的认识,我的看法。”(《启功讲演录》P63,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)
IV 启功先生曾戏称自己讲课为“猪跑学”,据本讲稿的整理者张廷银先生说:“他首先不迷信从古到今的的一些格套说法,注意从某一学术流派的创始人及其最原初的著作中,寻找最接近原始面貌的思想。”另外,他还“很注意学术思想与现实生活的联系,他常常通过对某人、某事的合乎现实生活要求的考察,得出比较接近实际的解释。”(同上,P56)启功先生关于“禘”和“灌“的论述,也许就是一个例子吧。但他的这些观点,是不是因此就真的合乎《论语》以及《周易》作者的原意而不是胡说八道呢?欢迎各位专家参与讨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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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福萬(字抱一):
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
中国周易学会常务理事
中国实学研究会常务理事
国家开放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
《论语易解》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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